#原著向
#HE还是BE我也说不清
#文风突变注意
漩涡博人觉得自己从来没有了解过他的父亲。
人们说，漩涡鸣人是木叶的大英雄。
博人却只知道，漩涡鸣人弱得能在火影继位那天被向日葵一拳打晕。
人们说，漩涡鸣人是关心民众的好火影。
博人却只知道，漩涡鸣人是个老是不回家害得妈妈每天对着冷掉的饭菜黯然伤神的混账父亲。
人们说，漩涡鸣人阳光开朗。
博人却只知道，漩涡鸣人在和日向雏田签离婚协议的时候沉默得仿佛从来不会说话一样，最终在妈妈带着向日葵离开的时候，只是轻轻地给了妈妈一个拥抱。
人们说，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是最好的朋友。
博人却只知道，漩涡鸣人在得知宇智波佐助的死讯时冷静地好似只是死了一个不相关的人罢了。
是不是有些无情？
博人不这么认为。
他知道，从他的老师死去的那一刻开始，漩涡鸣人就已经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了。
存在的只是七代目火影。
博人记得，宇智波佐助下葬后的第二天，漩涡鸣人将自己与向日葵赶去睡觉后和妈妈长谈了一夜。
半夜博人憋不住起床上厕所时路过客厅，客厅的灯亮着，白色的灯光配合着妈妈落泪的声音，博人感觉这平时温泉的灯光竟是如此冰冷。
“雏田……我……”
他听见父亲犹豫的声音。
“不，由我来说，鸣人。”
他听见妈妈哽咽却依旧温柔的声音。
“我们离婚吧，鸣人。”
他最后听见的是妈妈坚定而又决绝的声音。
意外地，博人并不觉得妈妈说出那两个字有多突然。
只因为，他无数次看见妈妈抱着睡着的向日葵一遍又一遍地呢喃着我还能坚持多久，我还要等你多久呢，鸣人……
只因为，他无数次在半梦半醒间听到父亲走进房间坐在他床边，细不可闻地叹息后，伴随着冰冷的手抚上自己脸颊的触感的是一声轻轻的对不起。
只因为，他知道，漩涡鸣人是爱着的从来不是日向雏田，而是另有其人。
博人知道那是谁，是他的老师，宇智波佐助。
知道漩涡鸣人对宇智波佐助的感情只是一个意外。
那天他跟随老师修行结束后，父亲少见来接自己回家，当时他明明心里很高兴却依旧别扭地不承认，借口去河边洗脸实则整理心情。
回来时博人听见两人在吵架。
不过说是吵架，看上去也只是父亲一个人在发火罢了，老师一直表现得非常冷静的样子。
不过博人知道老师并不平静，因为一向警觉的老师连自己回来了都没发现。
博人偷偷的躲在树后偷听着，他是好奇的，因为他一直觉得父亲和老师的关系真的非常好，总是冷着脸的老师在见到父亲时，眼里总是泛着柔和；非常忙碌的父亲，在老师待在村子里的时候，一定会尽量挤出时间去和老师聊天。
这样的两人竟然会吵架，还吵得那么凶，实在让人没办法不好奇。
“你这是在送死！！佐助你到底明不明白你接下的这个任务的意义？！”
“我一直很清楚。”
“你清楚个屁！你清楚！你清楚怎么会接下这个明显是让执行任务者与敌人同归于尽的任务！！你在送死啊佐助！！是谁允许你接受这个任务的！”
“你管的太多了，鸣人。你只需要知道，这个任务完成，火之国的地位在未来百年内不会受到威胁。”
听到这句话父亲突然安静了下来。
过了许久再度出声时声音暗哑地好似嘶吼的野兽。
“是谁颁布的任务。我是火影，为什么我不知道。”
老师没有回答。
然后博人好像听见了老师的叹息声。
“鸣人，你明明明白的。”
接着博人没有再听见父亲的声音，就当他以为这场争吵已经结束了的时候，他听见了父亲好似带着哀求的声音开口了。
“留下来，好吗？”
“……”
“为了我。”
“……”
“我爱你啊佐助……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你去送死呢……！”
博人已经想不起来他听见那句我爱你时的心情了，但肯定是非常复杂的，有对父亲和老师的震惊不可置信，有对父亲的愤怒，也有对总是温柔笑着的妈妈的不值。
然而在听到老师的回答后，他剩下的只有困惑。
“那不是爱，鸣人。就像我从来都不爱你一样。”
博人觉得说这句话的老师的语气和平时不太一样，但他并不能理解其中的感情。
那天的结局是，博人装作刚刚回来的样子打破了两人的沉默，好像他没有听到关于那场争吵的任何一个字。
他相信自己瞒过了父亲，因为父亲当时好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样，根本没怎么仔细观察他。
但他知道，他瞒不过他的老师。
那双异色的眸子淡淡地扫过他时，他就知道老师早就发现他的偷听行为了。
不过老师并没有揭穿他，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博人也奇怪老师为什么不揭穿他。
就像他奇怪自己为什么会隐瞒自己听到的事实一样。
那天之后，博人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妈妈总是在说，她还要等多久。
妈妈在等的，可能是漩涡鸣人的爱吧。
有一次，博人好似无意地问起妈妈。
“父亲爱你吗？妈妈？”
他看见听到这个问题时妈妈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恢复过来像往常一样温柔地摸着他的头发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呢？”
“因为父亲总是不回家！”
听到这个回答的妈妈好像松了一口气。
“不要想太多。博人，你要相信，你父亲是爱着我们的。”
博人不知道这句话究竟是妈妈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她自己。
不过博人可以确定，妈妈大概也是知道父亲和老师的事情的。
博人感到非常的愤怒，他想要质问父亲明明不爱妈妈为什么还要和妈妈结婚！为什么在结婚后还要对老师念念不忘！还有……为什么，在结婚前，不对老师说出自己的感情？
但他没有这个质问的机会了。
那次争吵没过多久，老师就离开了，接着3天后，传来了老师的死讯。
人们说老师是为了村子牺牲的，也是英雄，应该要刻在慰灵碑上，但是，被父亲反对了。
“佐助他，从来要的都不是这个，不是。”
老师没有留下遗体，他对自己设置了天照，在他死亡的瞬间，将所有都烧尽了，一干二净。
下葬时，骨灰盒里放的是一个被划了一道的护额，据说是老师以前用过的，是他唯一的遗物。
葬礼那天，博人去了，他看见老师的妻子一脸憔悴，却从头到尾强忍着没有留下一滴眼泪。
春野樱知道自己不能软弱，丈夫走了，自己还有莎拉娜，她会将莎拉娜健康地抚养大。
宇智波莎拉娜在骨灰盒下葬的瞬间，默默地留下了眼泪，就算平常在嘴硬说讨厌爸爸，她还是从心底爱着这个寡言却不冷漠的爸爸的。
博人也哭了，他是真的很喜欢老师，老师教会了他很多，老师虽然严厉但从来不骂他，他真的很喜欢这个看起冷酷实则内心柔软的老师。
许多人都哭了，包括妈妈，向日葵，赶回来的六代目旗木卡卡西，还有据说是老师以前的队友的三个人，和以前的同窗们。
但是，父亲没哭，他在知道老师的死讯后没有流过一滴眼泪。
博人从来没有见过父亲流泪，一次也没有。
博人觉得，既然父亲是爱着老师的，那老师死了他一定是悲伤的，那为什么他一滴眼泪也没有流。
不过他没有问。
因为那时，漩涡鸣人已经和日向雏田离婚了，博人也对漩涡鸣人完全失望了。
他不想再去了解他好像从来都没有真正认识过的父亲，尽管老师那句话一直令他困惑不已。
老师说，那不是爱。
那是什么意思，博人不清楚。
但老师已经走了，想再多也没意义，日子还是要照常过的。
博人以为他大概一辈子也无法见到父亲的眼泪了。
但这次他想错了。
那天莎拉娜穿着一件蓝色的高领卫衣来他家找他，博人当时嘲笑她那不是男生的衣服吗怎么这都能穿错，在他预想中莎拉娜会生气地和他斗嘴，不过说是生气也不过是些恼羞成怒罢了。
但莎拉娜什么也没说。
她用那双标志着宇智波的血红写轮眼紧紧的盯着博人，语气中压抑的愤怒几欲喷薄而出。
“这是爸爸以前的衣服，我不允许你说这件衣服的一句坏话。”
博人愣住了，他承认他是有些被吓到了，在他反应过来前父亲回来了。
莎拉娜这时似乎平复了些情绪，但写轮眼还没来得及收回，听到开门声时下意识向玄关望去。
然后，博人看见他的父亲，想遭受雷击一样地怔在玄关处。
接着，博人看见，他的父亲，那个从来没哭过的父亲流下了眼泪。
他看见漩涡鸣人连鞋都顾不上换，跌跌撞撞地冲过来一把将莎拉娜抱在了怀里。
他哭着，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他呢喃着，始终呢喃着两个字重复着。
他说，
“佐助……佐助……”
那是博人第一次看见父亲哭。
也是他第一次看见原来有人能哭的这样令人难过，令人悲伤，令人动容。
那个男人像是在与这个世界做道别，他可以什么都不要，只有一人，若是失去了，那这个世界对他来说并没有存在价值。
他像是环抱着极其珍贵但又及其易碎的宝物，不敢用力，但又无法控制地用力抱住，就算会坏，他也不能失去，他无法放手。
莎拉娜慌了手脚，想要安慰漩涡鸣人却不知怎么做。
更何况她连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
她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博人。
而博人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宣泄着迟了许多年的眼泪及绝望的悲伤。
博人想，他现在大概明白了老师那句话的意思了。
确实，那不是爱。
那种强烈的感情已经不能用爱来形容了。
硬要说的话，
宇智波佐助，漩涡鸣人，这两个人，只是为了对方而存在。
那是一种，刻在灵魂上，生死相随的执念。
END
